“本就是该在天地间自由起舞的女孩……而不是永生永世，被囚禁在这个牢笼里啊。”
萧祁摇了摇头，从初见的惊艳中清醒过来。他微笑着对洛神张开双臂，温香软玉投入怀中。
“真是绝美。”
他把少女拥入怀中，低头吻了吻她的耳珠，“不过，仙子就算魔化了也很美……我也很喜欢。”
“嗯……”
和萧祁认识久了，洛神也渐渐懂得了尘世的情感。把脸儿埋在他的肩窝里，不肯抬头，耳尖微微泛红。
看着洛神似乎有点害羞的模样，萧祁莫名冒出一个很邪恶的念头——仙子下面，该不会什么都没穿吧？！
有一说一。
他这不是在搞颜色，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。
每天看着妹子们凌空而飞，仙裙飘飘，一幅超凡脱俗的姿态，都会在心里默默琢磨这个千古难题。
如果穿了，那她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，岂不是很幻灭？
而如果没穿的话……
那什么，我举报！这群妹子在开车，不系安全带！我本人坚决唾弃这种行为，伤风败俗啊！
理性分析一下，既然洛神的腿能变成一条尾巴，那应该是没穿吧？以此类推，她上面不会也……
嘶！
这这这？
要不要这么刺激？
不行不行，冷静冷静……仙子被囚禁在这里，已经很可怜了，我还馋她身子，简直太没人性了！
“深渊封印的事，我问过烟绯师姨。大概了解了。”
萧祁略微推开洛神，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不过昨天的邪气侵蚀，又是怎么回事？这种事，多久出现一次？”
“这个深渊封印，是上古末年的三位道祖，牺牲了他们自己才形成的。我待在这里，平时只是出手维护而已。”
洛神说，“但封印有一个弱点，力量会出现衰弱，让邪气渗透出来……大概每年一两次吧。”
“每年一两次么……”
萧祁微微皱眉，注视着少女那双光洁如玉、毫无瑕疵的长腿，“邪气蚀体的时候，你会疼吗？”
“不疼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就、就有一点点……”
“嗯？”
看着她躲闪的模样，萧祁语气一沉，“说实话！”
“那个……唔，是挺疼的。”
洛神完全不擅长撒谎，在萧祁的逼问下，不得不吐露了实情，“长出鳞片的时候还好……但长出骨刺的时候，每一根都会刺穿皮肉、又把新生的鳞片撕裂……每次都会流好多血……”
“……该死！”
萧祁再也听不下去，额头上跳动着青筋。他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，不管不顾，“我带你走！”
“走？”
洛神目光茫然，跌跌撞撞地跟他走了几步，“去哪里？”
“去哪里都好，总之离开这里……”
萧祁的声音很低沉，“这个封印，就非要让你守护吗？你都守了百万年了，难道还不够吗？！”
“可是，我要是离开了，谁来保护三界呢？”
“去TMD！爱谁谁！”
萧祁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，眼底泛起猩红。他几乎从不发脾气，但这一刻却被戾气压倒了。灵魂的最深处，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暴戾之意。他缓缓握拳，指节因过分用力而透出青白色——
真是个让人作呕的世界……
吸食着一个女孩的生命，以她为代价，歌颂着虚伪的繁荣……
这样的三界，还不如毁灭了来得痛快吧？假如他手里有一把刀，一定会把天下人屠戮干净！
“可我如果走了，很多人都会死的啊……他们怎么办呢？”
就在这时，洛神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。空灵而幽静，像个虚无缥缈的幽灵，“玄女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”
听到女帝师父的名字，萧祁从戾气中略微清醒了几分，“她那么强大，一定能杀出重围的。”
“那上次送你酒喝的那个朋友呢？”
“……”
这次萧祁沉默了。他想起桃夭的脸，想起遇到洛神前的每个漫漫长夜，经常和她并肩喝酒。她总在夜风里且吟且歌，时而疯癫时而安静，伏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。
“还有烟绯、玄音……还有好多好多的人，我要是走掉了，她们怎么办呢？都能活下去吗？”
“……”
萧祁低下头，眼瞳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了。胸口那股杀人的暴戾也消散了，脑海恢复了清明。
他想起美人师姨，那个温和恬淡、无限宠溺他的女人；想起了蝶衣和青衣，听说她们早就家破人亡，全世界只有他是唯一的依靠；甚至想起了火羽仙子，永远只在嘴上逞凶的小公主……
原来，还是有那么多的留恋么？
原来这座规矩森严、不近人情的天宫里，还是有那么多温暖的东西，让他舍不得看它毁灭。
“洛神，你不要想这么多……”
萧祁把白衣少女拥入怀中，额头疲惫地靠在她的肩上，“这样会很累的……会把你压死的。”
怎么办呢？如果带她逃离这个囚笼、逃离生生世世永无止境的痛苦，他所有的亲人和朋友，就会在浩劫下化为血沫。世上所有花前月下、两情相悦的眷侣，都会变成一堆破碎的残骸。
“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，该有多好？”
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孩，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散，“今天晚上，我就可以带你离开，去看外面的天地了……就算明天大地碎裂、天空塌陷，至少我还能这样抱着你，听着你的心跳声。”
“我们现在这样，已经很好了啊。”
洛神轻轻地回抱着他，温言安慰，“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天地，但你可以吹笛子给我听……”
“不，这还不够。”
萧祁忽然睁开了眼睛，黑瞳深处像是燃烧着火焰，“洛神，我要带你走——教我修炼吧！”
“教你修炼？”
洛神一怔，“你不是说，玄女不让你修炼吗？”
“是啊，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萧祁轻声说，声音隐约有一丝颤抖，“曾经有人对我说过，我会成为英雄，只是还少了一点决心……可惜我最后还是没能救她……但我至少还有机会救你！无论如何，我都要救你离开！”
“唔，那好吧……”
少女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，点了点头，“我教你好了。等你有一天修炼有成，记得来救我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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